冯思佳前一秒推了张月铭的饭局，后一秒就约了宋昕冉。

【资料图】

要不怎么说是好姐妹，默契度满分，事先没约定好，来的却是同一家餐厅。

冯思佳还没发现，身侧有四只眼睛，正在视奸她。

“这回总该告诉我了，你叫什么名字？”她和眼前这个女人，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，冯思佳连她姓甚名谁都不知道。

宋昕冉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，“这么着急了解我，想我做女朋友？”

明明是只狐狸精，举手投足间却颇有教养。

冯思佳清了清嗓子，“问个名字而已，我又不是弯的。”

宋昕冉偏头，嘴角始终扬着，用眼神表示怀疑。

手机铃声打断了她们的谈话，“我先接个电话。”

宋昕冉拿起手机，又是一副大忙人的姿态。

事儿还真多，冯小北翻着小白眼。

“小安，”宋昕冉表示歉意，“我有点急事，今天不能陪你了。”

小……小安？哪门子外号。

冯思佳指着自己，“你叫我？”

“对啊，宝贝儿。”宋昕冉叫得更放肆。

“你……”冯思佳一阵凌乱。

宋昕冉起身，走到冯思佳身边，猫下腰，低语，“下次我请你吃饭，等我电话。”

“你叫什么名字？”冯思佳抓住她的手，今天不问出来，心里有个疙瘩。

宋昕冉用手托住冯思佳的脸，亲过嘴角以后，将红唇贴在对方同样的位置，轻吻着，几秒过后，宋昕冉才松开冯思佳，悄悄告诉她，“宋昕冉，语笑阑珊，霁月清风。”

声音好性感。

宋昕冉走了，冯思佳心跳超速了，她低头摸了摸自己温热的嘴唇。

遭了，是心动的感觉。

公共场合，和一个女人吻别，袁一琦挺吃惊的。

“天呐！！！！！！！！”看到这一幕，张月铭直接敲起桌子来。

冯思佳正少女怀春时，对面突然坐下来两个人。

袁一琦和张月铭都抱着胳膊，盯着她看。

天降活人，冯思佳吓了一跳，“你们怎么在这？”

“跟我们约没时间，和别人倒是有时间。”张月铭靠在沙发上，一副大佬的姿态，“小北，刚刚亲得舒服吗？”

“卧槽……你们什么时候来的。”

“她就是睡了你两次的那个？”袁一琦刚刚打量过，背影跟沈梦瑶是有些像。

冯思佳喝口水先冷静冷静，想过以后，才开口，“我有点喜欢她，想跟她试试……”

“你傻了吧？”张月铭用小肉手摸摸冯思佳的额头。

“去去去……”冯思佳挡开张月铭，她倒不是很介意对方是个女人，“两位姐姐，现在同性婚姻都合法了，我找个女朋友怎么了。”

袁一琦和张月铭也只是意外，说不上反对。

“感觉挺好的，”冯思佳还在回味刚刚的吻别，双手捧着脸做花痴状，“其实跟女人谈恋爱，感觉还不错……”

袁一琦想起沈梦瑶来。大概是她只调戏过沈总这么一个女人，所以冯思佳一说，袁一琦脑海里自动浮现了沈梦瑶的脸。

“少来转移话题，你居然敢放我鸽子！”张月铭还在气这件事，冯思佳不够义气，重色轻友。

袁一琦笑着补充一句，“今晚罚小北请客，只能看着我们吃。”

张月铭双手双脚赞同。

吃完晚餐，她们去酒吧喝酒听歌。

张月铭唱歌很好听，喝点小酒以后，傻乎乎的，还会像现在这样去跟驻唱抢麦。

洗手间，洗手台旁。

“这阵子去我那住吗？”冯思佳和袁一琦聊着。

“今晚我回那边。”回那边是指回袁家。说到这，袁一琦这时想起件事情，“思佳，你能帮我找个房子吗？我想租。”

“怎么突然要租房子？住我跟铭胖那就行了呗。”

“小昂放暑假了，我想带他搬出来住。”

袁一琦忘不了袁昂跟她说的那句话，“你在的时候，我才感觉这里像个家。”

她现在最亲的，也只剩下这个弟弟了。

袁昂上高中以后就是住校，袁一琦不在，他更是不想回去。母亲去世，家庭重组以后，姐弟俩都变得有些阴郁寡言。

“包在我身上，我这两天就给你找好。”

袁一琦找冯思佳是因为她对宁市熟，认识的朋友也多，不像张月铭，成天宅在家里，恨不得长在床上。

“你先走，我待会儿出来。”

“少抽点烟。”

袁一琦点头，“知道了。”

懂自己的人就是这样，有些事情即便不说出口，她也能接上这茬。

纤长的手指，中间夹着一根香烟。

袁一琦看着镜子里的自己，从十七岁以后，她变了好多。她母亲要是知道她也学会了抽烟，肯定要气得不行，毕竟母亲抽烟时总是有意避开他们，虽然袁一琦早就发现了。

六年，跟着母亲的旅行札记，袁一琦她去了六十三座城市生活，她母亲生前打算出版这本札记，只是一切工作都没来得及进行。

袁一琦薄唇抿着香烟，准备点火时。

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裙的女人走了进来，指间夹着一支燃烧过半的香烟。

女人一双媚眼打量着袁一琦，然后踩着高跟鞋高调地走到袁一琦面前，朝她挑逗性地吐了一个烟圈。

袁一琦别过头，准备走开。

“等等。”对方开口说话了。

袁一琦被那人压在墙上，腰身被人一搂。

紧接着，对方朝她凑近，用自己燃着的烟头，吸了一口，帮她点燃了香烟。

这种事情，袁一琦不是第一次遇上。

张月铭说袁一琦长得“太撩”，像个妖精，一出门简直是祸害人。

当然，袁一琦没有兴趣去祸害谁，眼前这个女人她更没兴趣。袁一琦蹙眉，她不喜欢跟人贴太近，尤其是身上还有一股刺鼻香水味的，就像是拿香水泡了澡。

袁一琦将手里的香烟掐灭，扔到一旁的垃圾桶，冷冷地说了一句，“让开。”

不是朋友，袁小姐毫不懂得客气，更别提是现在这种情况。

“我注意你很久了，每天都在等你，”黑裙女人还是不放弃，竟伸手想去摸袁一琦的脸蛋，“我好喜欢你。”

袁一琦掐住那人的手腕，一点点发力，“再不让开，我动手了。”

“啊……”黑裙女人吃疼，她也没想到袁一琦手劲会这么大，看看柔柔弱弱的一个人。

一个大男人都打不过她袁一琦，别提这么一个女人了，摆脱她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。

袁一琦走出洗手间，张月铭的“表演时间”已经结束了，还一直唠叨着袁一琦错过了她的天籁之声。

晚上十点的时候，袁一琦就要起身离开，太吵了，没什么心情。自从跟着沈梦瑶习惯了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待着，一到这种场合反倒觉得不适应。

十点三十分，袁家。

“老袁，一琦回来了。”曾雅兰阴阳怪调地说着，闻到袁一琦身上有股子若有若无的酒味，特意强调一遍，“呀，你这是去喝酒了吧？”

袁应忠最不喜袁一琦出去抽烟喝酒，偏偏袁一琦两样占全，袁应忠听到这个，又是一股子气，“死性不改。”

曾雅兰假惺惺叹了口气，“一琦，那种地方少去，容易学坏。”

袁一琦日常无视她，只问了袁应忠一句，“小昂呢？”

“他去朋友家了，不回来。”

袁一琦没再说话，往楼上走去。

身后传来曾雅兰的声音，“看看这姐弟俩，都一个德行，吃家里的用家里的，从来不想事情。”

袁应忠：“你也少说两句。”

回到卧室，袁一琦想起那晚的江景，突然有种想记录下来的冲动。

袁应忠敲了敲门，没等袁一琦同意，就推门走了进去，不出所料，袁一琦又在弄着单反。

“我听沈总说，你这几天表现不错。”袁应忠现在的语气还相对平和，“我袁应忠的女儿就该这样，别让我瞧不起。”

袁一琦拿着单反起身，准备出去。

“我在跟你说话。”

“没什么好说的。”

“又是弄这些！又是这些！”袁应忠抢过袁一琦手里的单反，直接砸在了地上，“你妈已经死了！”

“袁应忠，你疯了？！”袁一琦捡起地上的单反，镜头裂了，这是她母亲买给她的。这次回国，她感觉袁应忠是疯了，眼神恍惚，脸颊凹陷，头发花白，一个人怎么能老这么快。

“除了玩你还会什么？家里现在是什么情况你知不知道！”袁应忠双眼猩红，情绪突然激动起来，他开始砸卧室里的照片，

哐哐当当，玻璃相框碎了一地。

“这些有么用，有什么用！”

袁一琦蹲下身，一言不发，低头捡开地上的碎玻璃，将里面的老照片，一张一张拾起来，手指被划破了也不管，只是静静地捡着。

“琦琦，爸爸不是故意的……”袁应忠冷静过来时，房间里已经是一片狼藉，他知道这些东西都是袁一琦的“命根子”。

袁一琦还是沉默，把照片都整理好，拉着行李箱，带上最重要的东西，这些老照片，母亲用过的相机，还有留下来的硬盘和手写的札记。

离开袁家。

十一点，袁一琦坐在滨江大道的长凳上，望着波光粼粼的江面，吧嗒吧嗒抽了半盒烟，烟蒂掉了一地。

掌心被割破，鲜血顺着她的手心往手腕处流，时间一长，在她白皙的皮肤上，凝固成一条条的血线。

拿回房子就带着袁昂离开袁家，她是这样打算的。

沈梦瑶一个人在江边站了很久，这里的景色和以前大不一样了，高楼林立，到处都是钢铁怪物。

夜景很美，但有些冷冰冰的。

十一点，沈梦瑶沿着江边，往停车场的方向走。

她看到一个女人在抽烟，烟头上的火星儿忽明忽灭，那个人，像袁一琦。

她走得越来越近，正是袁一琦。

地上的烟蒂又多了一个。

袁一琦再点上一支。

“一琦？”

袁一琦呼出一口烟时，回头，竟看到了沈梦瑶。她瞬间又埋下头，右手随意在脸上蹭了蹭，蹭掉泪痕。

她还带着行李箱，沈梦瑶明白了几分。

袁一琦没去张月铭和思佳那，因为她想一个人静静，偷偷哭一会儿也舒坦。

偏偏哭着哭着就遇到了沈梦瑶，她跟沈总的缘分真是……一言难尽。

“这么晚了还不回去。”沈梦瑶在她身边坐下，看着满地的烟头，沈梦瑶没想到袁一琦会抽烟，但看她熟练的动作，绝不是第一次。

“你不也没回去？不用管我。”袁一琦抬起头，没看沈梦瑶，因为她知道自己的眼睛肯定是肿的。

“有心事？”沈梦瑶盯着她的侧脸，在夜里的轮廓很美，沈梦瑶虽然不喜欢人抽烟，但看袁一琦抽烟时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。

“不用管我。”袁一琦转过头看向沈梦瑶，依旧是这四个字。

“咳咳……”沈梦瑶轻咳了两声，她不喜欢烟味，有时候应酬，碰上爱吸烟的客户，她也要难受好一阵。

见她咳了起来，袁一琦掐灭了手里剩下的那截烟，“你受不了啊？我不抽了。”

“好好的女孩子，抽什么烟。”沈梦瑶干脆把她剩下的小半盒都没收了。

“哎……”袁一琦瞧她这样，又不知道说什么，果然沈总天生能治她。7K妏敩

“对身体不好。”

“好了，我知道。”

她眼睛还是红肿的，哭过。

沈梦瑶还以为像袁一琦这样的人，是不会哭的。

“跟家里闹别扭了？”

“沈总，你要当知心大姐啊？”

沈梦瑶不想跟她贫，见她手里攥着一张照片，顺手拿过来一看，是张在海边的合影，沈梦瑶盯着那张照片，看了好久……

“这个小孩是你？”

十岁时的袁一琦，留着短发。

“我十岁的时候，旁边的是我妈，漂亮吧？”袁一琦用手指着照片上的短发女人。

沈梦瑶越发肯定，袁一琦就是当年的小孩。

因为在这张照片里，她看到了自己的背影。

十四年过去了，当年的小屁孩都长这么大了，沈梦瑶不可思议地望着袁一琦，目不转睛。

袁一琦被她盯得反而不自在起来，“怎么？”

“你还记得我吗？”

沈梦瑶凝视着袁一琦，“你还记得我吗？”

十四年前，沈梦瑶十八岁，袁一琦刚好十岁。

那一年，她们见过。

袁一琦揣摩着沈梦瑶的话，显然她知道些什么。

“你……”袁一琦盯着她，试图勾起一些回忆。

沈梦瑶嘴角难得浮起一抹从心的笑容，或许是因为这段不可思议的再遇。记忆被送回十四年前，“我记得你当年，是个小矮子……”

看着袁一琦几乎垂到腰间的长发，裙摆下是一双修长笔直的腿，身材好到可以去T台走秀。沈梦瑶怎么会把袁一琦跟当年的短发小矮子联系在一起。

袁一琦注视着沈梦瑶的侧脸，那种熟悉的感觉不再朦胧，似乎有些明白了，“是你吗？那天在海边，是你……”

第一次去海边，袁一琦永远记得。

她瞒着她母亲一个人去海滩玩耍，却不小心被海浪卷进海里，她是只旱鸭子，呛了好多口海水，当时被恐惧支配着，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她母亲了……

还好那时，有只手臂抱住了她。

“记起来了？”

“当然记得！”袁一琦贴着沈梦瑶坐过去，不正经地说着，“我初吻都给了你，怎么会忘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她当时确实给袁一琦人工呼吸了。

十四年了，袁一琦还是记得很清楚。

呛着海水，意识渐渐变混沌。

袁一琦还以为有美人鱼来救她了。后来上岸，她发现那人长了两条大长腿。

不过，她真的好漂亮。至少在袁一琦的心里，没人比当年那个小姐姐还漂亮。

结果，当年的小姐姐，居然是沈总。

只要缘分来了，这世界真的很小。

这张好看的脸，当初印象那么深刻，现在怎么没能第一时间想起来？袁一琦直直地望着沈梦瑶，当初的青涩早已被现在的成熟所代替，变化不只一丁半点，也难怪认不出。

“这么大了，还爱吃冰淇淋。”

沈梦瑶想起这点，袁一琦倒是没变。

“因为你啊，”袁一琦咧嘴笑着，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，目光就没从沈梦瑶的脸上移开过，“因为你，我才喜欢吃，我一直记着……”

一个嗜好，因为她，保持十四年，成为习惯。

沈梦瑶再被袁一琦这样认真盯着时，感觉和当时不一样了。当时她还是个孩子，但现在不同，她已经出落得成熟大方。

袁一琦被救上岸，清醒以后，就一直哭。

沈梦瑶不懂得哄小孩，就给她买了冰淇淋，粉色的，草莓味。

沈梦瑶转头望向江面，“记得当时吃了多少个吗？”

“五个。”袁一琦脱口而出，那时的细节她记得一清二楚，“回去就闹肚子了，我妈还罚我一个月不许吃冰淇淋……”

笑着笑着，袁一琦突然抿起唇，不说话。

因为重逢了某个人，袁一琦的心情不似先前那般低落。江边的夜景真美，身边的人也很美，只可惜相机镜头被砸坏了。

“我要烟……”

沈梦瑶朝袁一琦转过头，“不许再抽。”

一晚上都抽了大半包烟。

“就一根，”袁一琦朝沈梦瑶伸了伸左手，还讨价还价，她知道沈梦瑶不喜欢烟味，“我去旁边抽。”

“不行。”

“……”

因为光线昏暗，袁一琦将手伸近时，沈梦瑶才看清她手上的血迹，割了好几个口子，伤口也不处理一下。

“不知道疼了？”

“什么？”

沈梦瑶拉过她的手，手掌小小的，手指骨节匀称，白嫩纤长。

一个人的变化真能有这么大，想当初，她的小手肉乎乎的，手背上还有五个小坑。

当年带着婴儿肥的袁一琦，要比现在要可爱多了。

“怎么弄成这样？”

她拉着自己的手，声音跟夜色一样温柔。

“碎玻璃扎的…”或许是因为她们的关系有了些微妙变化，所以一句简单的关心，袁一琦也比往日感动，为了防止沈梦瑶误以为她有自虐倾向，袁一琦紧接着解释，“不小心弄得，疼。”

说疼时，袁一琦有想撒娇的冲动。

沈梦瑶无奈看着她，外表虽然成熟了，身上还是带着点孩子气。袁一琦则是时不时对着沈梦瑶笑，沈梦瑶在她心里，占有特殊的分量。

快凌晨了，她还一个人坐在江边，准确的说，在哭。沈梦瑶纤细的手放在银色行李箱上，“我送你回去。”

“我不想回去。”袁一琦痴痴地盯着她，看不够似的，曾经留在自己回忆里的人，十几年后再相遇，变成了现实，这感觉好奇妙。

“那你去哪？”

“不知道。”

沈梦瑶不来，她也许在这里抽一夜的烟。

看看天空，一层层黑云卷来，像是在酝酿一场大雨。沈梦瑶起身，这样坐下去也不是办法。

“你就不管我了？”袁一琦扬头。

当年袁一琦也对沈梦瑶说过这句话，沈梦瑶去帮她买冰淇淋，她以为沈梦瑶要不管她，死活拉着沈梦瑶的手，不让人家走。

说实话，沈梦瑶也是没见过那么厚脸皮的小孩。

跟小时候一个模样。

沈梦瑶回过身，“先去我家。”

袁一琦笑着起身，迟疑了一下，还是伸出右手牵住了沈梦瑶的左手，如当初一样厚脸皮缠着她，“好。”

沈梦瑶没挣开她，由她牵着。她笑得灿烂，和刚才闷闷抽烟时的模样，判若两人。

夏天，两人掌心贴合在一起，已经不能用暖来形容。

再加上这天气，好闷，闷得人心里不安。

她们走在一眼看不到尽头的滨江道上。

沈梦瑶发现，袁一琦这样紧紧牵着她的手时，她没办法再把袁一琦当做一个孩子。

当年的袁一琦只有一米三不到，比她矮了一大截，沈梦瑶现在看袁一琦，袁一琦已经能平视她的眼睛，脸上早已不见当初的稚气。

走到停车场，沈梦瑶自然而然挣开了袁一琦的手，可她心里，却没表面上这样自然。

太安静，总该说点什么。

“如果不看照片，我认不出你。”

“变瘦了，变高了，变漂亮了，是不是？”袁一琦走到沈梦瑶面前，兴致勃勃地说着，话越来越多。她就这样，只和喜欢的人说话，看不顺眼的，都懒得张嘴。

沈总点评八个字，“脸皮没变，还是很厚。”

袁一琦笑得合不拢嘴，尽管她笑点很高，尽管这句话没什么可乐呵的。但从沈梦瑶的嘴里说出来，她就想笑。

“我长得不好看吗？”上车，袁一琦还是执着刚才的问题。

她本身就是外貌协会的，以自己的那套标准衡量自己，袁一琦觉得自己还行。

沈梦瑶视线扫向袁一琦，标准的瓜子脸，消了婴儿肥后，五官更加精致耐看。沈梦瑶第一眼被袁一琦所吸引时，的确是因为长相。

好看的皮囊总能在第一时间吸引人。

袁一琦在等着沈梦瑶夸自己好看，结果沈总很煞风景地说了一句，“系好安全带。”

“……”袁一琦拉过安全带扣上。

她们好像不在谈论一个东西。就算她们之间的缘分像是开了挂，但沈梦瑶并没有表现得多热情。不过，袁一琦也难以想象沈梦瑶开怀大笑的模样。

她告诉自己，沈总只是闷骚，闷骚都这样。

袁一琦很好奇，这样的沈梦瑶，她要是喜欢一个人，会怎样？

无法脑补。

沈总在公司里还有个说法，叫“剩女钉子户”，袁一琦想再加一句：这颗钉子，一般人拔不出来。

车里变安静了。

沈梦瑶偏了偏头，用余光瞥向袁一琦。

袁一琦正懒懒靠在座椅上，歪着脑袋，眯着眼睛，紧抿的唇角微微上扬，也不知笑些什么。

沈梦瑶目视前方，继续开车，驶过夜色。

不经意间，嘴角浮起一抹淡笑。

二十分钟后到家。

开了灯，冷冰冰的光线填充了整个房间。

袁一琦第二次来沈梦瑶家，跟上回一模一样，太整洁，她依旧不知道往哪站。

“过来。”沈梦瑶回家的第一件事情，就是帮她处理手上的伤口。

袁一琦在沈梦瑶身边坐下，左手上的血迹已经凝固，看起来脏兮兮的，沈梦瑶那么爱干净，袁一琦收回了手，“我自己来。”

沈梦瑶没理她，直接拉住她的手，伤口并不严重，就是血迹有些吓人。

清洁，消毒，上药，她的动作十分轻柔。

袁一琦本来是怕疼的，但今晚都忘了疼。

沈梦瑶给她贴上创口贴，“你还睡上次的房间。”

“嗯……”袁一琦垂头看着自己的掌心。

她心情不好，沈梦瑶张口想问什么，最后却只是站起身说了句“早点休息”。

沈梦瑶起身的那一刻，袁一琦抬头，下意识拉住了她的手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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